成都律师对广西龙江镉污染事件的思考

    临近2012年春节，各地喜气洋洋迎接新年到来，新闻媒体也照例如同往年一般渲染着欢乐祥和的新年氛围。而就在此时，传出了珠江上游的广西龙江水域发生了大范围内的重金属镉污染事件。尽管政府部门已采取了种种措施，甚至讲出了“动用一切力量······动用全国的力量，全国不行哪怕全世界的力量都要想方设法······一定要做到保障没有问题”惊人的话。但我们发现事件自1月15号以来已过去半月有余。一方面我们可以听到政府声称事态已处在控制之中的消息，但我们同样收到了事态依然严峻的信息。诸如“广西龙江镉污染事故河上的最大镉污染团即将突破5道除污防线中的第3道” 让人心寒的是污染发生的第3天下游的柳州市就接到重大环境事故的紧急通报后居然“静默了几天”据传是考虑让百姓过个安稳年，这样的安排导致就在其他地方的人们都在欢欢喜喜采办年货之时，而龙江河流域内的上千万居民疯狂囤积生活用水的一幕。现在政府只好草草通知大家“只要水龙头里还拧得出来水，就表示水是干净的”的通知。该事件现今除控制了几名擅自排污的企业负责人外，仍未见到有转好的趋势。通过近年各地爆发的公害事件我们的确需要好好思考分析此类事件的成因了。
    从松花江污染事件开始，全国各地都爆发出影响广泛的环境公害事件，经历过的人对此莫不心有余悸。虽然有环保局升格为环保部、环境影响评价法通过的好消息，由此足以看到公众、政府认识到对环境安全的重视。但为什么在物质文化生活及经济不断发展的今天，，我们仍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悲剧？新华时评说镉污染再现不科学发展之痛，我却认为这与怎样发展的理念无关。回朔以往发生的公害事件，无不充斥着政企之间各取所需的本质原因，这与他们之间利益一致有关。官员们只关心在任内高速增长的GDP，对可继续发展和社会民生问题消极应付，只要GDP数值有保障就能在上级面前有脸面，也为以后仕途的发展打好了基础。老总们考虑的如何短时间内获取暴利，为了降低成本，不惜采用存有重大安全隐患的方式组织生产。官员在任上短期内取得成效就可以升职，老总们在官员任期内通过各种违法手段获利。官员和企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使得各地在上项目时不关心安全环保，出事故后官员和企业主又合在一起百般遮掩希望蒙混过关，毕竟官员丢官，老总破财都是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所以无论是对受害者还是媒体都采取威逼利诱双管齐下的手段。像“三鹿毒奶粉”和“紫金矿业重大污染”中反映出的就是这种现象最好的明证。如果运气好没出事，官员升职了，老总们发财了，企业还能从官员升迁出得到更多的好处。官员和企业主们自然就形成了一个他们“可继续发展的利益共同体”。而我们的公共秩序和民众福祉也就必然成为这些利益集团们竭泽而渔发展后的牺牲品。
    在将来，怎样才能从这类事件中吸取有益的经验和教训呢？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从“软件”入手，虽然封建宗法制和贵族专制从有形的制度层面消失了，但人们想问题、做事情的方式方法仍在沿用传统文化中糟粕的那一面。想做成事情不找后门不找关系不行，开始时抱怨没有规则，有了规则又违背、不遵守规则。这样的文化氛围是不能承担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变革重任的。当今时代，世界思想文化和经济发展正越来越朝向一体化迈进。只有顺应这样的发展潮流，努力革除文化中不利于现代社会发展的因素。从关系社会向市民社会，人治管理向法治管理的转变，这是现代化对一个从发展走向成熟国家的要求。不经历文化的转变和洗礼，后发国家的社会只能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徘徊挣扎而错失发展的机遇。
    从“硬件”来看，只有不断加强法治建设，突出法治在管理社会和资源调整分配中的不可替代的地位。在法律制度的设计上切实体现民生需求和民众关切，使民众认为法律是可以被信任和依赖的权利保障。而不是让民众在质疑和抵触之后，社会行为的准则越来越游离于法治要求之外。在法律实施上坚决遏制和打击由各种“关系”“利益”组成起来的利益集团。使民众有理由相信他们的利益不会被这些团体所侵害。
    在此类问题的具体操作层面，法律设计上应加大官员和企业主承担责任的成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抓几个企业负责人，停职几位政府官员就草草收场。从人性角度看，只要人们通过违法获得的利润远比承担的责任大，近乎于间接鼓励他们的做法。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发生后，曾经风光无限的英国石油公司也为自己违法违规操作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这就是最好的明证。现在出了事的老总们坐几年牢，官员停职“休息”一段时间，躲几年风头他们还能继续重操旧业，环境公害也无法得以根治。长此以往，政府的公信力和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和自身安全感都会受到严重破坏。没有公信力的政府，没有安全感的社会是不能满足人们对幸福生活的追求，我们除了收获不安和动荡还能得到什么呢？相信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这些成为现实的。
    此次“镉污染”教训深刻。诸如招商引资如何严把环保的门槛？能否以简单引资多少作为评价干部的标准？把产业发展、生态保护、民生改善等综合起来考虑，不为发展而发展，才是真正明智的选择。这些都需要我们对这次事件更多重视、思考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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